歐洲中世紀,曾有一種稱為莊園的特別經濟發展模式:在各國王權照顧不及的鄉間,農民投靠領主,彼此各有權利義務,最後形成一個自給自足的農村共同體。
而現在,茶籽堂,要把這個古老的「莊園」思維發揚光大,讓一個小小社區裡的每個人都動起來,和許多企業協作,一起創新與共存共榮,還大膽選擇了宜蘭蘇澳最南端的偏鄉:朝陽社區。他們為何勇於踏出這一步?
茶籽堂2004年由趙文豪創立,致力於發展台灣苦茶油文化、2015年更成立農耕團隊,在全台打造6座契作農場。
圖/茶籽堂執行長趙文豪手拿著契作的苦茶籽。胡華勝攝影。
而在2018年,茶籽堂更進一步深耕地方,在宜蘭南澳朝陽社區成立駐點辦公室,以攜手地方的合作方式協助改造餐廳、觀海公園、社會品牌、社區教育等,最後還成立了土地概念店(朝陽社區店)。
看來現階段成果已斐然,如今,茶籽堂在南澳朝陽地區的經營,還能有什麼樣的突破?
茶籽堂創辦人兼執行長趙文豪認為,如果要讓地方的美好持續被看見,一個有生命力的生態系是必需的,因此,他擘劃下個十年茶籽堂要走的路,將南澳朝陽社區發展成「莊園」型態。
藉由莊園經濟的活水,一方面引流觀光人潮,一方面讓年輕人有理由留在地方,還有能力茁壯長大。
其實,茶籽堂當初決定在朝陽與當地農民合作展開苦茶樹契作,解決苦茶油原物料供給的問題。背後也就已經有「莊園」經濟和當地人協作,共存共榮的思維了。
當時的目的是讓社區裡的農民能藉由契作恢復農力,也提高經濟收入,此外,也希望長年外移的年輕人能回到這只剩下200人的社區來。
圖/茶籽堂執行長趙文豪持續推動朝陽社區發展的永續。胡華勝攝影。
一開始,農民還半信半疑猜測茶籽堂不是玩真的,「苦茶樹種下去到收成要5年時間,這5年你會不會就跑了?」
為了取信農民,茶籽堂成立了農耕團隊,免費提供樹苗與種植顧問,承諾高於行情50%的契作價格。甚至,更在2018年成立了朝陽辦公室,不僅派人固定駐點在此,深入社區擔任社區發展的幹部。
趙文豪更把自己的戶籍遷移到這,當一個在在地地的朝陽人。他透露,跟地方合作成功的關鍵,「把自己想要的跟地方需要的結合在一起來做,」建立信任感很重要。
地方創生基金會董事長陳美伶表示,一開始知道茶籽堂時,覺得這是生活產業,並不是她心中的地方創生。
相隔3年後,在親身踏上朝陽社區後才發現,茶籽堂跟地方的關係連結很深,里長伯李順義壓根的將趙文豪當成自家小孩一樣,是一家人的感覺。
陳美伶直言,「趙文豪不是只關注他自己的茶樹園能不能種出好的苦茶樹,他其實是關注、願意去幫助南澳,讓這個地方能夠發展得更好,甚至是地方上存在的一些結構性問題他都瞭解。」
圖/茶籽堂執行長趙文豪透露欲與地方合作成功,須建立信任感。取自臉書「茶籽堂」。
正因為看到少子化、人口老化及青年人口外移等結構性問題,種植3000棵苦茶樹的契作只是個開頭,因應社區凋零而推動的「朝陽社區復興計畫」,開始讓外界看到宜蘭這個偏鄉的存在。
就像為了落實「把台灣土地的美好交世界看見」這個理念,趙文豪堅持不用進口的苦茶籽,一定要用台灣的苦茶籽的道理一樣,用實際行為的改變復興地方。
他認為,台灣有很棒的東西,只是缺少一些方法,缺乏一些整合,像是用企業的力量,來跟政府的力量整合在一起。
朝陽社區有許多空間無人使用,疫情後遠距及現今為數不少的遊牧世代出現,讓茶籽堂思考人們的行為模式與對場域的觀念。
二地居、工作渡假及共享空間成為熱潮,於是自今年開始與台灣星展銀行、新型態住居品牌Alife聯手,將朝陽社區老屋改建成共享空間。鼓勵更多年輕世代的工作者來到朝陽體驗生活,進而活化在地,逐漸為地方建構更完善的生活圈。
這個計畫有一個十分接地氣的名字「浪速計畫 Naniwa House 1」,浪速Naniwa正是朝陽的舊名,後面還有一個1,意思是第一棟,意味未來還會有2、3、4……持續下去。
圖/浪速計劃 Naniwa House 1將以會員制的方式提供工作與度假合一的生活空間。茶籽堂提供。
趙文豪透露,目前在朝陽的契作面積、契作農民數量、農業服務等全面提升,目的是為下一步的「朝陽莊園」做準備。
茶籽堂與社區的民宿、餐廳、農家等共同合作,利用手上現有的資源各司其職,扮演好自己的角色,讓社區蛻變為莊園,進而發展出朝陽社區獨有的莊園經濟,共榮共存。
聽來夢想很大,不過他們正一一落實。
《遠見》原文連結:https://www.gvm.com.tw/article/104201